佛朗明哥舞娘

舞娘看起来神色高傲，有些不可一世，嘴唇涂上了红色的胭脂，脚蹬红色的高跟鞋。拜于娴熟的舞蹈功架之赐，舞娘一站上台就有令人折服的魔力，无不让在场的旅客甚至西班牙人有了一见倾心的感觉。

灯光骤然之间‘唰’的一声暗了下来，裙摆随着人影、灯光翩翩起舞。舞娘节奏性的拍手、踢踏，是激昂或者平和，没有一个定律，那是因为她的肢体动作偏向于现场的即兴发挥。

她身后的演奏者，以佛朗明哥吉他与舞娘持续情绪上的互动，跌宕起伏。在吉它的主旋律之外，舞者的鞋跟与其他的打击乐器相互配合，有了画龙点睛之效。

这里是巴塞罗那一家知名的酒馆Los Tarantos，建于1963年，是这座城市最早的佛朗明哥演出场所之一。它位于皇家广场（Place Reial）旁，每天晚上进行3场演出。每段表演为时30分钟，全场能满足将近150名观众。

这一天下午，我走在兰布拉大道（La Rambla）上，欣赏街头表演者不畏寒冬、穿着哗众取宠的服装，展示逗趣活泼的一面。他们辛勤工作可能只是为了行人的一个铜板、一阵掌声，但绝对是林荫大道上一颗颗璀璨的明珠。

这条大道全长约1.2公里，连接着加泰罗尼亚广场与哥伦布纪念碑之间，是全世界许多游客必来的一处景点。刚好，Tarantos的招待员在这里贩售入晚的佛朗明哥表演入门票，我才有幸一窥一二。

晚上8点30分，我到了Tarantos酒馆，挑了一个好位子坐下。之后，越来越多后来者掀起门帘走了进来，造成不透风的小酒馆逐渐变得闷热。或者，这是感受西班牙人热情的前奏？

开场时，4名西班牙的男士坐在凳子上献唱西班牙歌曲。各人交换了眼神后，吉他手的手指飞舞在琴弦之上，在抢耳的小提琴、澎湃的鼓声的交叠下，古意的音乐绕梁飞扬，开始了美妙音符的传递。

男主音嘶吼的唱腔吟唱出古时候吉普赛人对于生活的挣扎、悲伤、希望、自豪，也唱出了艺术的起源、过程与环境。那是一种摩尔文化、安达卢西亚民俗、犹太文化、基督教音乐的大杂烩，让人犹如置身其中，无法自拔。

翻开历史，基督教统治者侵入后，对当地中下阶层的人民进行许多迫害。农民们迫于现实，逃亡到下乡、山区以求取生存。幸好，他们没有虚度那段藏匿的时光，那是一片佛朗明哥茁壮成长的乐土。

第二个环节进行时，舞娘缓缓步行上台，以佛朗明哥舞蹈掀起全场高潮。舞娘像是一朵红花，举手投足皆是经典的芬芳。难怪，这个舞蹈除了是西班牙文化的表率，也对推动西班牙旅游业功不可没。

散场时，我走到了皇家广场，在艺术家高第设计的路灯下与夜色做伴。我心想，西班牙舞曲的淋漓奔放，的确是智慧的吉普赛人留给世人无数的想象。但愿动人的乐章可以继续传世，不让先贤的心血白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