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神秘室友

大麻(网络照片)
 
一阵敲门声之后,我从电脑桌前抽离,起身开了门。住在另一个房间的德国人Stefan一边皱眉,一边咳嗽说,他没有收到好多邮件,想是因为他常常没有待在这个城市杜塞尔多夫的缘故。他问我,能否帮帮我收一下邮件,拜托?
这栋大楼有好几层楼,都是同一个德国人的物业。每层楼只有一个单位,一个单位又分为数个房间,数个房间里住着形形色色的单身上班族、学生。每个住户共用厕所及浴室,但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邮箱,就在大楼底层的一旁。我心想,邮箱是分开的,我应如何替他收信?
扑鼻而来的一阵烟味实在叫人难受,于是我把Stefan推出了我的房间,顺手把房门给关上。我一脸狐疑的看着Stefan还有什么话想说。我察觉了,他瞳孔旁的眼白充满了血丝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昨晚没睡好。
他续说,我从亚马逊网购了很多东西,但邮箱太小,包裹太大,邮差只能将它们放置在楼梯前的走廊上,这样一来。很容易就被人顺手牵羊了。原来如此,是包裹,不是信件我抢着回答说,行,但我有个条件。
他苍白、无血色的面容闪过了喜悦的光芒,说有什么事吗?我回答,“你的房里总飘出浓重的烟味,我希望你在抽烟时打开单位大门,好让空气流通,让异味散去。”他一脸歉意,好像被人戳中了痛楚,一连说了几句抱歉。
我这么说,已算是保留了他的颜面。之前,我第一次跟学长去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旅游,经过老城一条小巷弄时,现场除了衣衫褴褛的乞丐靠着墙角惹人怜悯,充斥在我鼻间的,就是这股难闻的气味。学长曾说,“这是大麻!
然后,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,像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刚打了一场仗。我眼角余光穿过门缝,瞄到他的房间里好像有些类似老虎机的玩意,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他的房内竟然开着绿色的灯,十分诡异。
心底的疑惑开始蔓延开来,难怪在某些夜晚,总有些看起来不是那么正派的朋友来找他。他们有着叛逆的外表,纹身、鼻环是愤世嫉俗的表征。有时房里传来震耳欲聋的电子乐;有时听见房里传来酒瓶摔落地面的声音,还伴随着男子低沉的谩骂声。
这里的另一个印度房客一直让我少跟Stefan来往,并不是没有道理。
在德国,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个人吸食大麻是非法的,但是种植大麻及拥有大麻却是禁止的。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,为吸毒者提供了了一个模糊地带,在这个黑白不分的世界里,吞云吐雾的人们有了一点生存的空间。
“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弄来这些大麻,是同好之间私相授受,还是直接从荷兰那里取得?杜塞尔多夫位处西德,跟荷兰确实距离不远,只约莫两个多小时的车程。”我回到房间,看着吐着蒸汽的煮水器。它刚把水烧开。
“人各有志,有的人朝着阳光走,总有人得背道而驰。”我泡了一杯热巧克力,啜了一口。知道往后的日子里,我除了替他收取包裹以外,不会有其他的任何交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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