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我喝酒的马库斯

伯克街

我学着马库斯（Marcus）点了一杯杜塞尔多夫出产的特色老啤（Altbier），一边问马库斯喝啤酒会否为身体的健康带来不良的影响，他回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，“其实喝啤酒对健康有益”。

“根据1516年推行的德国纯粹酿造法（Deutschen Reinheitsgebot），啤酒的主要成分除了大麦、小麦、水之外，还添加了啤酒花（Hopfen）。根据大学教授的研究显示，啤酒花有抗氧化的功效，还能提升食欲呢。”

夏天，这是一个周五的下午，马库斯邀请我一起去杜塞老城的伯克街（Bolkerstraße）喝啤酒。他在获悉我不曾在那里干上一杯后，说什么都非得让我跟他一起去不可。

他领着我去了他家的地下室，合力扛了两台自行车出来。一台看起来较新，是他平日惯用的，另一台看起来较为老旧，轮胎的内胎都没气了。我们擦了自行车上的灰尘、为轮胎充了气之后，踩着自行车一路往老城前进。

马库斯说，伯克大街是杜塞老城的核心部分，有个好听的名号叫“全世界最长的酒吧台”，原因是这条街长300米，却拥有超过50家的餐厅、酒馆、酒吧。我曾步行经过那里，心想这个称号也算是名副其实。

我们在名为“Heine Heinrich Allee”地铁站旁的一角为自行车上锁，往马库斯口中最有名的酒馆走去。当我们经过伯克街53号的时候，马库斯随手一指，说这里是德国有名的诗人海涅的老家，但现在被改建成了文人雅士交流的场所，不时有书展、演奏会的举办。

之后，我们挑了一个叫Zum Schlüssel的酒馆坐下。啤酒一被送来，我们碰杯，马库斯就开始滔滔不绝说了好多关于啤酒的故事。“一边喝酒一边听人说教，那种感觉真奇妙啊。”我心想。

“这家Zum Schlüssel拥有属于自己的啤酒厂（Hausbrauerei），以独门秘方生产自己的啤酒，除了这一家之外，杜塞老城里的其他老啤品牌还包括Füchschen,Schumacher, Frankenheim，但我最喜欢的老啤是Ürige Alt。”我一边听着，一边看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，经过我们的身畔。

“除了老啤之外，我还喝黑啤（Dunkel Bier），但你千万不要随意尝试一种叫Schwarzbier的黑啤，它的酒性比较强烈，连我都很少喝。”我说，“哦，黑啤看起来不太吸引人，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多喝。”

“我有个爱尔兰朋友上次给我推荐的Guinness、Kilkenny也都是很好的黑啤，下次带你去这里附近的爱尔兰酒吧（Irish Pub）喝上一杯吧。”我说，“马来西亚人也有在喝Guinness，但我现在才知道它原自爱尔兰。”

“虽然，你说喝啤酒对健康有益，但我想，啤酒有个外号叫‘液体面包’，吃了会有饱胀的感觉，加上食欲上升了会吃得更多，这样有可能会带来肥胖的问题。”我记得我是这么跟他讲的，“饥饿发生在口渴之后（Nach dem Durst kommt der Hunger）。”马库斯哈哈大笑，“不会啦，喝一些顶多只会醉。”

夜晚的布幕渐渐笼罩。再多喝了一两杯，脚步开始轻飘飘起来。我说，“我们去莱因河看看夜景，吹吹风吧。今天是星期五晚上，这里好多人啊，有点闷热。”马库斯说，“喂，你现在的方向是往杜塞市政厅的方向前进，你走反啦，我想你真的醉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