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拉格老城
我和小单坐在火车上,一起从德国境内的德累斯顿(Dresden)前往捷克的布拉格观光。一路上气氛平和,窗外明媚的天气下,高低蜿蜒的大地正披着绿草、晒着太阳,偶尔可以看见一棵大树突兀的伫立在土坡的肩上,没有其他植物的依偎。
我好像想到了什么。
这些日子以来,我们之间一群共同的朋友都在耳语,背后议论小单的事。有人说小单不愿意分享自己的经验,为人不厚道,从不为人着想。有时候聊着、聊着岔了头,朋友还会说,这个学长应该是个爱自己多于一切的人,是个自私鬼。
一幅幅的风景画在眼前车窗外“刷、刷、刷”的飞过,有时候火车开进了隧道,气压的不同会让乘客出现耳塞的现象,需要吞口口水,避免耳朵出现“真空”状态。
火车内一直没有人说话。我打破了沉默,找了机会提出了我的疑惑:为什么交朋友却不交心,为什么总是隐瞒自己的事?这一次,小单没有了迟疑,他缓缓的说,他不喜欢诉说自己的事,是因为他害怕被人识破、看穿心中所想的一切,避免被朋友出卖。
当我再也按捺不住,开口询问他这一道问题时,我再三确定我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一点不满的神色。我害怕苛责的态度,会让我失去一个朋友。跟我面对面的他,神色有点忿忿不平、有点怨怼,似乎的确曾有人背信弃义,让他陷于不义。
不说八卦的人,一般上不喜欢听别人聊八卦;不聊私事的人,一般上不以听别人的琐碎私事为乐,这是再自然浅显不过的道理了,但小单,却又刚好不在这一个套路里……
面子书里有一种人,像是一艘沉默的潜水艇,不动声色的隐藏在网络的大海里。他们通过环境将自己屏障起来,却又架设瞭望台、望远镜,窥探别人的一切。笼罩在“汲取他人的富饶,弥补自己的贫瘠”的阴影下,小单已被贴上“潜水艇的标签”,被视为潜水艇一族。
渐渐的,小单四周多了孤独,少了喧哗;多了空余,少了朋友,像是一出不受落的歌剧,还没曲终人散,台前观众却已离席。他是否察觉这一切,又或者这一切就是他所追求的,他想要成为一匹奔跑的孤狼,没有其他人能追赶得上。
我觉得,我却始终没离开过。
在德国生活,我曾经在申请签证的事宜上犯下一些错误,导致签证迟迟不被批准。为了成功从杜伊斯堡迁居到杜塞尔多夫,我来来回回无数次前往杜伊斯堡与杜塞尔多夫的外管局,祈求签证能早日批下来。
我偶尔会想,要是小单早些提醒我,我就不会卡在这个节骨眼,让签证的事宜拖了约2、3个月之久。小单的确曾犯下同样的错,他是这样跟我讲的,不过,他跟我讲的时候已经是在我重蹈了他的覆辙以后。
我不是圣人,我脑袋里有怨念。我和小单应该算是好朋友。但怎么会这样啊?
有时候,我会试图为小单缓颊,说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,才会孤立起自己的。他在自己的身边筑起了墙,坏人闯不进,好人自然也被隔绝在外了。其他朋友听了,也有所同感。
小单毕业后,一个人独居在德国北部一个偏远城市,在那里,他一个人生活,到洗衣中心洗衣,到超市买菜回家烹煮,在醒不来的工作日,手握着土司,一边追赶公交。他应该只差没有自己与自己对话。
虽然,我住在德国西部,和他隔了数百公里之遥,可是,我却从没离开过,一步也没有。
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。
ReplyDelete不管是不是喜歡的方式。
過久了,就會習慣了。
有一種人,任你怎麼拉拔都無法將他抽離自己設下的圈牢。
心是他的,腳也是。
就等那天如果他願意,就會自己走出來。
让人好多联想啊
Delete我office也有一个这样的人,这些人都是曾经受过伤害而又走不出伤害的阴霾,然后不知不觉把自己隔离,建一道无形的,厚厚的墙防护自己。心里学家把这个现象成为 held hostage of themself... haih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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