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我搭车不给票钱的女孩

我的身体还躲在铺在地上的睡袋内。突然，我坐起身，上衣一滑还露出“香肩”，我双手撑着地，看着睡在床上的女孩，咬着下唇对她说：“你昨晚有没有对我怎么样？”她回说：“呵呵，你已经不再纯洁了……。”

知道我醒了之后，小菲就去梳洗了，然后，我们用豆浆机打了豆浆配土司，当作是今天的早点。我非常喜欢吃奶制品，优格、起司、牛奶在德国这里便宜、味道又好，但用豆浆机自己打豆浆还是第一次呢。

小菲是我在德国之声实习时认识的女孩。她在维尔兹堡（Wuerzburg）修读德国文学，德语非常好。我们在电台实习时可开心了。身在媒体公司，我们常针砭时事，但是对象不是社会弊病，而是看谁不顺眼这种小家子气的事。

我们关系很要好，开玩笑的尺度很大。我忘了是否曾承诺日后要去维尔兹堡看她，反正某天心血来潮就拿了简便的行李坐火车过去。原本以为会被安排在一名男同学的房内，却没想到是与她共处一室。

她是一个教会我搭车不给票钱的女孩。怎么说呢？

我没有这样作过，觉得十分滑稽，所以我一直在偷笑。我手上握着一张写着“拜仁票Bayernticket”的纸，直挺挺的站在维尔兹堡总火车站的大厅中央，吸引路上行人的留意。

“拜仁票”是小菲用笔写下的“诉求”，她把纸递给我时对我说，“你举高些，站在这里等着就对了。”

下一班从维尔兹堡开往我们的目的地——罗腾堡（Rothenburg ob der Tauber）的火车是在当时的40分钟后，于是，小菲动脑筋想了想，决定不急于买票、想捡现成的，看看有没有德国人以较便宜的价格把二手票转给我们。

她预料，这一天是周日，许多学生会从家乡回到维尔兹堡上学，而从拜仁州回来的学生身上或许会有张拜仁票。那是张5人的组票、也是张天票，一整天都有效，原价要20多欧，刚好可以让我们俩使用，到拜仁州的罗腾堡一游。

据说，罗腾堡保留了相当完好的中古世纪风貌，有个著名的圣诞村，还是泰迪熊（Teddy bear）的故乡呢！既然知道这一次的目的地是个童话般的小城，不如反璞归真、守株待兔一下，说不定还真的达成所愿呢。

两个漂亮的德国女孩下站后，看见了我手中的纸，不由分说便掏出票来，以10欧元的价格把拜仁票卖给我们。那一晚，回到维尔兹堡时，我们的身份从买家转为卖家，用同样的手法把同一张票又卖了出去。这么一来，我们竟然分文未付就玩了一天。

晚上临睡前，小菲说这是她第3次去罗腾堡玩了，但这一次还是首次使上了这种左手买票、右手卖票的办法。她还说，往后若踏出社会工作，就不能站在大街上买二手票了，那应该是没有收入的学生的“专利权”。

我有时会想，有一天我可能会忘了她的名，也忘了她以地陪的身份跟我说的一切关于罗腾堡的动人故事。但是，我想我不会忘记，她是那位曾教过我搭车不给票钱的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