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巴士,我走了好长、看不见尽头的路,终于来到这个房子的跟前。
这个房子的外表很老,大门那淡淡而没有生气的黄,是长年没有进行油漆粉刷留下的,似乎只要伸出手,手上就会沾了一层灰。绿油油的攀藤植物爬满了墙,茂密的枝叶占据了很大的面积,像是汲取了房子的养分而茁壮成长。
首次见面的印象已经让我有了为难的感觉,想要知难而退。
出门迎接我的是克里斯,一个我从论坛认识的青年,他因为转学,想要让出房间。由于他签下的租约还没到期,所以他必须帮房主找下一个租户,以避免缴付高额赔偿金。
他指了指他位于二楼的房间,领着我走上阶梯。阶梯发出唧唧哑哑的声响,任何一个彪形大汉都能以一记顿足把它踹烂。我是这样揣测的。
阳光从窗口透进来,房内很亮,空气间的灰尘不经意间就在眼前飞过,哪怕只是跟克里斯坐在沙发上攀谈,还是他养的狗跑过房内的毛毯。我因此而打了好几次的喷嚏。
我从窗口观察一下视野。不是我所期待的玉米田,也不是灌木丛林,竟然只是由枯木组成的树林。难不成夏天太热把这片森林烤焦了?还是寒冷的春天太长,森林还来不及获得阳光滋润而恢复元气?
后来,我们聊了一些租房的事宜,除了租金、抵押金之外,克里斯还介绍了其他的生活细节。他指了指房间之外的厕所说,要是上厕所的话,卫生纸不能丢进马桶里,而是丢入洗手槽下的垃圾桶。听到这里,我的心不自觉的打了个突。
关于如何转帐、签约的事宜,克里斯说不如让我亲自跟房主碰面,这样比较直接,也少了其他不必要的麻烦。他让我跟他一起下楼,从大门走出去,再往后院的方向走去。
后院那里另外有个工作室,老房东平日就在里面干些小活儿。克里斯叫门叫了好久,始终一点动静也没有。反正闲着也没事,克里斯跟我继续聊了一下关于这个房子的来历、格局。
他说,老房东今年70多岁,还十分硬朗、活跃,常常在院子里种些花草。他有个40多岁的年轻太太,会说华语。平日,他们俩就在这个狭小的工作室里生活着。
我说,可是我刚刚在底楼客厅的墙上看见一张合照,那应该是房东与家人一同旅游的相片,女主人分明就是道地的德国人啊。“她竟然会说华语?”我脸上不动声色。
克里斯说,“哦,那是老房东的原配,现在还住在大房子的底楼,有个儿子今年约20岁。工作室里这一位是老房东的情妇,她是个华人,膝下无儿无女。现在,这个家庭一分为二,相安无事已经好多年了。”
我心中有了阴影,我可不想跟这样的一户人家住在一起。为了在波恩实习,匆忙来到这个素昧平生的地方找房子,没想到还在这个节骨眼,还聆听了一个关于家庭伦理悲剧的故事。
“要是他们懂得珍惜,他们就不会违背当时的承诺。”我想太多,所以我忍不住心底泛起了阵阵云雾。
一直很喜欢这样的异国情调
ReplyDelete到访!只是。。。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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